問:《本生論》仁波切好像把它歸到佛經的部分,《本生論》好像是馬鳴菩薩所寫的,這是經典嗎?
答:《本生論》是馬鳴菩薩寫的,沒有錯。但還是佛說的,佛說的,馬鳴菩薩寫下來的,都是佛自己本身的傳記。
問:是不是像律經一樣?
答:對。
問:第十六頁第五行,「現在亦能得彼二之因」,「彼二」的二是指什麼?
答:解脫與成佛之因。
問:這兩個的因是不是指止觀?
答:對。
問:第五項無罪想與第四項作大勝利想,這二者的區別在哪呢?
答:以罪來說,罪給我們帶來痛苦,現在聽聞給我們帶來快樂,所以就變成去除痛苦,也就是無罪的意思。
問:是不是一個是從究竟的利益上,我們能得到菩提果或涅槃,另一個是指當下就能得到離開痛苦的好處。
答:沒有錯,第四個是講究竟的果報,第五個是講因的階段,當下我們會快樂。
問:講聽聞的勝利,第一段引《聽聞集》,是從果上來講,而第二段「復次應如《菩薩地》說……」是從因上來講。可是在第四個勝利,「於究竟時能與涅槃菩提果故」,事實上,這也是從果上來講。這樣,第二段只是側重從因上講嗎?
答:沒有錯,果當然會講,但,是講能生這個果,能生,就是因嘛!還是從因上講的。它的因是能生這個果,所以它本身是作大勝利想。
問:我是想如果是以《菩薩地》來講聽聞的勝利,任何一部經應該都是獨立的,所以在描述一個問題時應該是從果、因交互一起說明,因裏也有果…(聽不清楚)?另外P17L4,「或等起心有過失等」,這個「等起心」是不是指我們聽聞的動機、意樂?
答:對,沒有錯。「等起」就是動機的意思。
問:「於法法師發起承事」中談到應無雜染,雜染分兩點:一是高舉,一是輕蔑。就您的解釋來講,我不理解高舉和輕蔑有何差別?
答:高舉是對自己方面為主,輕蔑是對他人方面為主。
問:P16L4,五想當中「時時增長俱生慧故,作眼目想」,「俱生慧」是什麼行相?
答:這是指種姓,印度以前有各種種姓,譬如有些是非常不好的種姓,不能進來房間、不可以一起吃飯等等。當然佛教修行就不會區分這些,佛教裏當然也有這種不好的種姓的人出家,也會變成上師啊,這個時候我們也不可以想他的種姓的這些缺點。
問:廖老師重述,問題應是「俱生慧」(仁波切上述應非回答「俱生慧」的問題,而是談種姓下劣P16L11)?
答:「俱生慧」的意思是,我們本身有人的智慧,可以說是我們的頭腦。聽法的話,頭腦就會愈來愈聰明,智慧會愈來愈增長。就如前面說,我們本來就有眼睛,但是沒有光,就看不到。俱生慧就是指本來我們人身就有頭腦(智慧)的意思。
問:六想當中,第一想、第二想、第五想是用安住於……想,剩下的是用發起這樣的想法,這有差別嗎?
答:你的安住,是只有想某一個東西嗎?如果是這樣,就錯了。剛剛我所講的你們要了解,以六想第一個來說,是要先好好思惟,我們所得到貪嗔痴的病是多麼地嚴重,那麼嚴重的病我已經得到了,所以我肯定是一個嚴重的病人,所以,想不是只思惟某個東西,也是要思惟這些。第二想是要想,我對於老師要依教奉行、恭敬承事,這是非常可以珍惜的一種莊嚴,所以我要好好聽他的開示,我要把握這個時間、要好好學習。所以我們也要做這些事情,不是只想:這是我的醫生,但我不用做什麼。而是我對醫生怎麽對待,對於老師我也要這樣對待,行為上也是要做的意思。第三想是不可以把法忘掉,要把法看成非常重要,所以我要認真的聽,聽了之後要保存它,不可把它忘掉,把它看得很重,好像捨不得把它忘掉,我們要這樣做,這是第三想。所以我們平常講的時候,以為「想」好像很簡單,「喔!我已經想了,六想都具備了」,不是那麼容易的!
問:想跟仁波切確認我的理解對不對?您講「於殷重修起療病想」分為五段,第二段是講殷重修的殷重到什麼程度,與第四段的區別是什麼?
答:第二段是講怎麼殷重而修習這部分,第四段是講「殷重」這個詞是什麼意思。
問:「於殷重修起療病想」第五段引《聽聞集》分成三部分,第一種多聞但不善護尸囉,第二種雖然修了但沒有多聞,第三種是聞與尸羅都很圓滿,是這樣嗎?
答:對。
問:但是,我看這裏面還有一種?P19.-7
答:對,沒有錯。兩個都不是的,就不用說了,所以我就沒有講。兩個都沒有做的,就根本不用說了,也可以分成四個,沒有錯。
問:我明白您的意思,但是,第二種他聞的很少,但他能善護尸羅,從漢文的翻譯來看,是稱讚他的聽聞是圓滿的,「由戒故讚彼,其聞為圓滿」?
答:這裏總共有四個偈頌,第一偈是有多聞,但是沒有修。第二偈是有修,沒有多聞。第三偈是二者都沒有,第四偈是二者都有。
問:第二偈我聽別人講《廣論》時,有特別講到這一句,如果一個人聽的很少,但是他的戒持得很好,是應該稱讚他的,因為他的聽聞可以說是圓滿的,他就是引《廣論》這句話。
答:他將來有機會可以圓滿,但是現在還是不圓滿。
問:聽聞時,丙一、思惟聞法所有勝利,丙二、於法法師發起承事,丙三、正聽軌理,這三個的關係,第一個是我要透過思惟聞法所有勝利,生起聽法的意樂。丙二、於法法師發起承事,我在正聽的時候,就要破除自己的一些障礙。丙三、正聽軌理時又有斷器三過、依六想,正聽的時候還要想嗎?
答:思惟聞法的勝利,是我們還沒有進到佛堂,還沒有參加聽經時就要想的。於法法師發起承事,是到法會現場,進入佛堂,要如何對待上師的部分。正聽軌理是我們坐下來,上師開始講法時,我們就要斷三過與依六想,所以宗大師就分成三個次第。
問:可是在正聽的時候,斷三過比較容易事先作準備,依六種想,是不是在每一次聞法時調整動機時做的?
答:前面當然也要想,沒有突然可以想到的。但是,聽的時候要把它認定,所以剛剛我講「想」是認定的意思,如果不是把想當成認定,而是看成平常的我要想,就會有點奇怪,好像我不要想這個法理,法的內容我不用想,只要一直想「法是如藥一樣」。所以,六想的「想」是認定的意思。如平常解釋「五遍行」的時候,「受」就是領受、經驗的意思。「想」就是執相,執是抓的意思,相的意思就是認出它是什麼。所以,這裏的「想」是指我們怎麼認定它的意思,已經認定了,心裏就不需要常常想嘛!聽法的時候就不需要一直想,重複地想。
問:「於如來起善士想」,事實上,在前面已經講過,「於所教誡起藥品想」「於殷重修起療病想」這裏已經包含對於如來所講的法,生起正確的想法,而這裏又說「於如來起善士想」,如此是不是有點重複了?
答:不是,「如來」是指釋迦牟尼佛,我們把他認定為善士,是什麼意思呢?就是指真正把法帶到這個世界的是誰呢?就是他,就是要這樣來認定他。
問:所以這個理解與字面上的意思是不太一樣的?
答:字面上的意思,宗大師再解釋,我們就知道不是如前面文字的意思,「隨念世尊是說法師,發起恭敬」,所以,是我們要隨念世尊的意思。
問:剛剛有人說英文版廣論的意思與藏文的意思比較接近。第三個問題,第二十頁,「復次於法若講若聽,將自相續若置餘處,另說餘法,是則任其講何法事,不關至要。」前面一直在講聽聞軌理,這裏又好像在講說法軌理,這是不是翻譯的問題?
答:我們不管自己講經、聽聞也好,兩個都連在一起,後面「是則任其講何法事,不關至要。」是講不管老師怎樣講,對我們自己都完全沒有幫助,是從老師講的方面。前面「復次於法若講若聽」,是講我們自己本身,不管是講也好、聽也好,如果是「將自相續若置餘處」這樣發生的話,「另說餘法」是指我們的老師不管怎麼說,對自己完全都沒有幫助,是這個意思。
問:如果是這樣的話,就是老師的問題,不是聽聞的問題?
答:不是,第一個是說我們不會永遠只是聽法而已,有時候也會講,所以自己個人不管是講或是聽,如果跟自己的心相續沒有連接,這樣的人不論老師怎麽講,講的東西有多好、多珍貴,對我們自己也完全不會有幫助。
問:您講到有了戒學的基礎,所學的經藏、論藏才會真正有意義,我對這句話理解的不是太到位,請仁波切再開示?
答:如果我們戒方面沒有修好的話,定、慧不可能會修得起來,講定學方面的就是經藏;將慧學方面的就是論藏,所以,戒沒有修好的話,定跟慧當然就修不起來,定、慧修不起來,那經藏、論藏裏面所懂的東西,對我們也沒有什麽作用,沒有用到。
問:第十九頁第八行,尸羅與禁行有何差別?
答:禁行是指他自己的行為,「禁行」有好的也有壞的。藏文的字你們要了解,「丟秀艮巴」是指他的行為非常壞,一般講壞的禁行,聽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。藏文「丟秀」有艮巴,也有嗓播。
廖老師補充:藏文「禁行」的意思一般是指戒禁取的「禁」,而這個「禁」一般是指不好的,剛剛仁波切所解釋的「禁行」是中性的,要看前後文的意思來決定,如果戒禁取的禁就是不好的,而這裏的禁行圓滿應該是指好的部分。
仁波切:剛剛有人問「教授」(藏文「檔八」)、「教誡」(藏文「節屬典八」)有何不同?(P.18.3)
答:藏文「節屬典八」是隨順的意思,是為了隨順而開示,為了讓他接觸而開示,對於以前沒有學過、修過的一個法所作的開示,就是這裏的「教誡」。藏文「檔八」的意思是他已經有學、有修,但是沒有那麼圓滿,所以,那時候給他一些讓他增長、圓滿的秘訣、口訣,這就是「教授」。
廖老師補充:藏文這二者其實是不一樣,P.18.3「所教誡」如果照藏文來翻,應該是隨順宣說,這是針對初學者來說,他沒有學過佛法,會用「所教誡」(隨順宣說)。但是下文的「所說教授」,是針對已經學過的、修過的,但是學、修還不是很圓滿的,就會講`教授,等於是更進一步了。P.18.4「教授」、「教誡」要加以區分,「教授」是針對已學已修者,「教誡」是針對新學者。
答:這樣我們會想應該先用「教誡」再用「教授」比較恰當,先用「教授」再用「教誡」有點怪怪的,我們會這樣想。但這是《現觀莊嚴論》講「教授」的時候,講一切相的能表義有十個,其中第一義是菩提心、再來講「教授」,是這個次第。而「教授」本身又略分為二,傳授與教誡。
廖老師補充:這裏中文翻譯上會有些困難,剛剛仁波切講的是《現觀莊嚴論》裏的八事七十義中的第一事的十義,其中第一義是菩提心,第二義是教授,而教授又分兩個(此教授就是P.18.4的「教授」),第一個藏文的意思跟教授很接近,或者先翻為傳授,第二是教誡。
答:所以剛剛用的「教授」、「教誡」,我們就翻譯為「教授」與「隨順宣說」,剛剛我已經解釋,你們知道了。對於都沒有學過、修過的一個法的開示的時候,就講隨順宣說。為什麼講「隨順宣說」呢?對這個法來説,讓他接觸,「隨順」是讓他接觸的意思,「隨順宣說」是所化機都沒有學過、修過的一個法開示的時候,這種就稱它「隨順宣說」。「教授」是他已經學了、修了,但是還沒有圓滿的這一段給他開示的時候,就稱「教授」。如果這樣解釋的話,我們一般會想,應該先講隨順宣說,再講教授,比較恰當;不應該先講教授再講教誡(隨順宣說),這樣有點不恰當,我們會這樣子想。但,這是沒有辦法啦!因為《現觀莊嚴論》是這樣的次第,他是先講教授再講隨順宣說,不是先講隨順宣說再講教授。《現觀莊嚴論》為什麼這樣講呢?因為《現觀莊嚴論》裏面,所化機是菩薩,所以講能表的十義時,先講菩提心,再講教授與隨順宣說。一個已經發起菩提心的人是菩薩,對於已經發菩提心的行者來說,他要先把自己所學的、修的東西增長、把它圓滿。自己修的已經堅固、圓滿了之後,才可以開始新的東西,所以對這樣的行者來說,要先講教授,再講隨順宣說,不可以先講隨順宣說,因為他是已經接觸、已經學習的一個人,所以對他來說,先要講教授再講隨順宣說(教誡)。所以常常有人問教授的意思是什麽,教誡的意思是什麽,有什麽不同,應該把翻譯轉一下,譯為教授與隨順宣說,可能比較容易懂。 |